这一等,千千万万载,风雨中,她化为石塊,在天崖,独有未归人,在北方,独有望夫崖!山可移,此崖永不移,海可枯,此情永不改。
一个出生在画栋雕梁深宅大院的梦凡,日日夜夜站在望夫崖上,只为等待一个生在冰雪苍茫原始森林中的夏磊。所有的悲欢离合,也只为验证一句老话“山可移,海可枯,此情永不改”。
1945年日据台湾,一个基隆望族的翩翩少年,违逆了父亲要其赴日学医的期望,改而追寻对音乐殷殷梦想。离开严谨、守旧的家族束缚,开始其在日本、上海等地的生命追寻,咀嚼着生命的快意、孤独与沧桑。
十里洋场的夜上海,绚烂多彩的上流社会,空气中充塞着浪漫与迷醉,一股末世的华丽与孤绝。云芳,一个风华绝代、不可一世的舞女,她从容、轻盈的周旋于男人欲望世界,有如流连花丛间却不曾稍停留的青春蝴蝶,男人们为她倾倒,但她钟情的却是五宝,一个娟秀灵兮,惹人怜爱的小歌女。
于是从日本浪迹至上海的翩翩少年,与云芳、五宝间,交织成一段动人的爱情故事,直至战乱,五宝去世。时代的动荡迫使一个个流离的生命展开另一段无边无际的追寻。
1960 年台湾,东云阁酒家,云芳依然周旋于龙蛇混杂、亟欲寻找欲望出口的男人世界中,黑道在此角力,流离的外省人在此寻找曾经拥有的记忆与慰藉。因战火的摧残,资源困顿,歌舞不再升平,而美人亦已迟暮。落魄与沧桑,生活催逼,在电台任播音员的音乐家与云芳再度相遇,然而昨是今非,徒留一声欷嘘。
娟娟,一个青春洁白的生命却有着最不堪的成长历程,重蹈母亲精神错乱的宿命;她如五宝再现般,使云芳与音乐家的未尽情感暂时有了停泊的港湾。云芳与三郎因年华已逝,对娟娟少了情爱,却多点怜惜。对他们而言,人生现时最大的奢侈,大概也只是对“过去”的偶然回望吧。
在时光流转与命运交错间,娟娟与五宝、五宝与娟娟的生命不断胶着、缠绵于两人内在底层与记忆角落。底层生活迫使洁白的生命变得狂乱,娟娟杀了人,精神崩溃,被送入精神病院。
唯一印记这段生命时光的,也只有音乐家为五宝与娟娟作的曲子《孤恋花》,在微风摇曳的空气中被轻吟浅唱,而那些动人情爱也只在凝固成一个记忆时,才能持久。因为,对青春的追忆是最美丽的哀愁,也是流亡人生中永恒的乡愁……